第三章 幸福票票

下到一楼，就看见了谭大明。他们在大厅选了一个不打眼的位置坐下来，一位小姐送来了两杯茶。谭大明一边大喝茶，一边大发感慨：现在嫖赌并不是让羞耻的事，有些的道德观念可谓突飞猛进，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国粹全糟蹋了。

谭大明接着向李大为介绍，这腾飞休闲娱乐中心在民间戏称为“红楼”，与赖昌星经营的“红楼”质相差无几。逢就餐的时间，各路马挺胸凸肚进进出出。张振威就凭这红火的酒席生意，也就发了！这里的嫖赌几乎尽皆知，公安是不查的。你只要是干部，来这儿潇洒可不用带赌资，休闲中心会提供。你是民公仆，党纪国法套着你，还怕你不老老实实连本带利按时归还？有的把带的钱输光了，为了扳本，只得向休闲中心借高利贷。借钱容易，躲债难。打手们二十四小时缠着你，不把你成神经病才怪。好多一着不慎，被拉下了水，就稀里糊涂栽倒在休闲中心啊！张振威的手下，叫职员也可，叫打手也不为过，他们享受着正科级局行政党政一把手的待遇，每月报销两百元手机话费。

李大为哑然失笑：“我的话费还不能报销。看来，在张振威手下干活挺幸福的。”

谭大明又讪笑着说：“且慢，在张振威手下干，还有更幸福的事。大为，你猜猜，谅你也猜不着。”

李大为惊诧地说：“谭主任，既然明知我猜不着，你不是故意吊胃吗？还不快说给我听。”

“你知道吗？张振威每个月给手下发三张幸福票，拿了这张票就可到腾飞休闲娱乐中心小姐那儿享受免费服务，小姐凭这张幸福票抵扣每个月要上的管理费。”谭大明看着吃惊的李大为，又往下说，“对表现好的手下，张老板一高兴，还要嘉奖几张幸福票。对于商贾名流、官场要特别是你们戴大盖帽的，他还要免费大赠送呢。大为，你在县指挥部这样干下去，不出一个月，张振威就要送幸福票讨好你，到时恐怕连你也会心痒难耐，有了一次，以后就是来者不拒，来而不往非礼也……”

李大为说：“荒唐，荒唐。一回听说，幸福票打死我也不要。”

“你呀，我看得出来，你还没有堕落。不过，生活是最易改变的。既然堕落是幸福的，谁不想堕落？”谭大明幽幽地说。

李大为抿着茶，玩味着谭大明的肺腑之言。他特敬重谭大明。他是县政府办副主任。今天那么那么危险的场面，他也奋不顾身站到了对峙的中间。要是真打起来，不但自身难保，甚至连凶手也找不到。他只是为官者，不是